[科技界] 三星、台积电、中芯国际们的芯片江湖

8月29日晚，SMIC正式公布2019年中期报告。财务报告显示，2019年上半年，SMIC实现总收入100.36亿元，毛利润18.78亿元，净亏损989.96万元，分别下降12%、35%和103%。

令人惊讶的是，如此糟糕的表现并没有导致股价暴跌。即使在8月30日，SMIC股价也小幅上涨0.23%，9月2日上涨1.97%，9月3日小幅下跌0.91%。9月4日继续上涨1.15%，收于8.81港元，9月5日上涨4.31%。

从股市表现来看，市场对SMIC的判断一般偏向于长期持有。我不得不说，这可能是因为投资者出于爱国主义对国内半导体行业抱有很高的期望，相信SMIC未来一定会崛起，所以一般会做出长期的承诺。但SMIC的现状和未来是否足以回报投资者的殷切期望？

芯片行业的这场混战

【/s2/】半导体产业链主要包括设计、制造和封装测试三大环节。在全球分工体系下，形成了三大产业。

【/s2/】其中，IC设计是知识密集型行业。典型的玩家有amd、英伟达、高通、联发科、苹果、华为海思等。他们被称为无寓言制造商。目前，包括海思在内的1300多家芯片设计公司在中国大陆诞生，在数量、覆盖面和质量上都不落后。【/s2/】目前，中国大陆的ic设计行业已经占据全球产业链相应环节的22%(光大证券研究院预测)。

相对于设计和制造，封装测试是半导体产业链中最低的技术门槛，中国大陆相应比例为17%(光大证券研究院预测)。世界前三的公司分别是台湾的太阳月光、美国的安贞和中国大陆的长江电子科技。他们在全球市场的份额在10%以上，差距不大。

集成电路制造是技术密集型产业，属于整个产业链中技术要素最丰富、门槛最高、市场集中度最高的环节。中国大陆的比例只有10%左右(光大证券研究院预测)。世界铸造市场前十大公司占据全球销售额的95%以上。其中，TSMC作为全球最大的集成电路制造代工巨头，近年来占据了50%至60%的市场份额。

在半导体产业链中，有一些特殊的参与者。他们可以自己设计和生产芯片。这种厂商叫idm厂商，我们熟悉英特尔和三星。在三星电子庞大的商业地图中，代工厂由系统lsi和代工厂部门处理，代工厂部门只是三星电子的一个业务分支，大部分订单来自三星，因此不包括在ic insights的统计中，但包括在托普工业研究院的数据整理中。

可以看出，三星被列入托普工业研究院2016年和2017年的统计数据后，SMIC的营收排名从世界第四下降到世界第五。

2018年对整个半导体行业来说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年。今年，创建并重建TSMC的半导体教父张忠谋宣布退休，享年87岁；TSMC和三星先后宣布，已成功将7nm工艺投入量产；格罗方德一直在出售其晶圆代工厂，并宣布将不再在12纳米以下的工艺上投资R&D基金；台湾联电也宣布将退守14nm及以上的代工市场。

显然，2018年全球铸造行业发生了洗牌，这也将对全球半导体的发展格局产生深远的影响。

从托普工业研究所对全球铸造行业市场份额的分析来看，这种影响已经开始以一种非常直观的方式慢慢向世界展示

2018年和2019年，拥有先进制造技术的三星市场份额增长非常快，对TSMC构成严重威胁。在全球半导体行业下行压力下，全球前五大晶圆代工厂中，除三星外，其他四家代工厂的市场份额都在波动下降。TSMC和三星进一步扩大了与包括SMIC在内的其他厂商的差距。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很容易地得出一个结论:

虽然与TSMC和三星相比差距有所扩大。然而，格罗方德和UMC先后宣布，他们将放弃在更先进制造技术轨道上的竞争。作为中国大陆芯片制造业的领头羊，SMIC只有TSMC和三星可以追赶。考虑到三星电子不仅仅是一个晶圆代工厂，SMIC的直接竞争对手只是它的宿敌TSMC。

TSMC和SMIC，骄傲而沮丧的时代人民

8月28日，拓跋工业研究院(TRI)发布了《2019年第三季度全球铸造厂商排名》。榜单的主要参考指标是收入。在这份榜单中，拓跋工业研究院预测，SMIC 2019年第三季度将实现收入7.99亿美元，同比下降6.07%，仍排名第五；TSMC预计实现收入91.52亿美元，同比增长7.07%，排名第一，但两个收入水平相差11.5倍。

回顾SMIC和TSMC过去的表现，我们会发现拓岱工业研究院的预测是相当客观的。在过去的三年里，SMIC和TSMC的表现变化非常相似。2017年上半年，无论是营收还是毛利率都保持了较高的增速；2018年上半年增速放缓；到2019年上半年，业绩同时下滑。

然后，2019年第三季度，拓跋工业研究院预测TSMC营收同比增长7.07%，SMIC营收同比下降6.07%。

事实上，如果你仔细看一下这个列表，你会发现在世界十大晶圆代工厂中，除了TSMC和三星，其他八家晶圆代工厂的收入在2019年第三季度将会下降。这背后的原因并不神秘。在目前的芯片制造业中，只有TSMC和三星是能够将7纳米工艺投入生产的制造商。目前，智能手机旗舰级cpu的高速迭代，甚至中端cpu的激烈竞争，已经逐渐让7nm成为主流进程。

近年来，TSMC的全球市场份额一直保持在50%-60%左右。目前，世界上所有的7纳米芯片都是由TSMC制造的，包括苹果a12系列、高通的Snapdragon 855系列、华为的麒麟980、amd的zen2锐龙。最新的麒麟990 5g也采用了TSMC的7纳米+euv工艺。

第三季度，各大智能手机厂商将陆续发布新的旗舰机型。对TSMC来说，大量订单蜂拥而至，第三季度的收入增长已经被钉住；三星的情况有些不同。秋季新产品发布会已经结束。三星半导体拥有完整的芯片生产能力，包括设计、制造和封装测试。晶圆厂的收入只取决于三星自己的智能手机在第三季度的销售情况。根据三星手机市场表现，2019年第三季度将继续占据全球智能手机市场份额的20%以上，这并不难。

其实从这里可以看出，智能手机的发展对晶圆代工厂有着非常直观的影响。也正是这种影响，使得TSMC的主导地位越来越不可动摇，SMIC的赶超变得越来越困难。

2009年，在金融危机期间，退休4年的张忠谋回到TSMC担任首席执行官。上任后，张忠谋带领TSMC冲刺到当时28nm工艺芯片的前沿，28nm成为未来几年智能手机芯片的标准。一年后，TSMC从三星手中接过苹果的订单，成为苹果核心处理器的供应商。

canalys发布的《2011年全球智能手机和个人电脑销量报告》显示，2011年全球智能手机和个人电脑销量分别为4.88亿部和4.15亿部，首次超过个人电脑，创下历史纪录。这意味着在芯片制造行业，英特尔的铁桶出现了巨大的裂缝，一场翻天覆地的芯片制造市场革命正在慢慢开启。

2011年后，个人电脑互联网时代逐渐过渡到移动互联网时代。gartner估计，到2018年，全球个人电脑出货量将达到2.594亿台。据idc估计，这一数字约为2.585亿台；Idc估计，今年全球智能手机出货量为14亿部，gartner估计为15.5亿部。

我们可以看到，智能手机出货量在七年内增长了两倍，而个人电脑出货量几乎减少了一半，智能手机出货量达到个人电脑的六倍以上。事实上，在这七年里，爆炸性增长的不仅仅是智能手机的销量，还有TSMC的股价也像火箭一样飙升。

从2011年的11美元涨到2018年的44美元，TSMC的股价在7年内飙升了4倍。显然，这个时代不仅属于苹果、三星、华为、小米，也属于TSMC。

相比之下，SMIC在2017年下半年成功将28纳米工艺投入生产。2017年，28纳米订单占SMIC年销售额的8%。但由于28nm不再是智能手机芯片的主流规格，到2018年28nm订单比例将降至6%。

SMIC辛辛苦苦成功投入生产的28纳米工艺，一推出就面临市场重心转移的尴尬局面。这个困境以后可能还会重复，因为SMIC错过的其实是整个移动互联网时代。

然而，如果按照正常轨道，比TSMC晚10年成立的SMIC本来有机会赶上移动互联网快车，但与TSMC的纠结让这个假设只是一个假设。

SMIC和TSMC之间的恩怨

作为中国的两大芯片制造巨头，TSMC和SMIC之间的恩怨实际上已经持续了40多年。

1977年，TSMC创始人张忠谋成为德州仪器当时的高级副总裁，而SMIC创始人张汝京今年刚刚加入德州仪器，成为张忠谋的下属。对于当时的张忠谋来说，既是中国人又是资本家的下属张汝京表现得很好，自然应该多加注意。两人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在德州仪器共事近十年。

1987年，张忠谋回到中国台湾，建立了TSMC。在成立之初，由于生产技术落后，TSMC的盈利能力很差。然而，转机来得很快。1988年，英特尔换教练，安德鲁&米德多；格罗夫成为首席执行官，他和张忠谋有着良好的私人关系。张忠谋带安德鲁去了TSMC。当TSMC的晶圆制造工艺落后于英特尔两代人时，安德鲁把一些订单交给了TSMC。

这对TSMC乃至全球半导体产业链都有着深远的影响。此后不久，TSMC启动了垂直分工模式，开启了半导体产业向韩台迁移的历史潮流。

就在TSMC腾飞之际，张汝京于1997年从德州仪器辞职，在华邦电力和中国发展基金的支持下创立了时代半导体。在以张汝京为首的德州仪器校友会的推动下，实达半导体在成立三年后大规模生产并盈利。刚刚盈利的实达立即成为TSMC的目标。2000年，张忠谋果断出手，以50亿美元收购实达。实达的股东绕过总经理张汝京，完成了收购。对张汝京来说，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收购完成两个月后，张汝京前往开曼群岛注册SMIC。公司一成立，张汝京就开始到处打电话、发电子邮件、找熟人，不断从TSMC和UMC挖人。挖掘员工向SMIC透露了TSMC的商业秘密，这使SMIC得以迅速发展。然而，TSMC也对SMIC发起了一场从2002年持续到2005年的诉讼战。

2005年2月，SMIC向TSMC支付了1.75亿美元，并与其达成和解。2005年6月，辞去首席执行官一职，将权杖交给继任者蔡。

2006年，SMIC未经许可使用TSMC的90纳米技术，再次被TSMC起诉。起诉战持续了三年。

2009年2月，梁梦松离开TSMC，搬到三星。今年6月，在金融危机期间，在辞去TSMC首席执行官四年后，78岁的张忠谋再次被任命为公司首席执行官。11月10日，SMIC宣布已与TSMC签署和解协议，将在4年内向TSMC支付2亿美元现金，发行新股并向TSMC授予权证，交易完成后TSMC将持有SMIC 10%的股份。达成和解后，张汝京宣布离开。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在张忠谋的带领下，TSMC的市场份额持续增长，股价飙升。然而，SMIC发展缓慢。

2017年10月16日，SMIC宣布任命梁梦松为公司联合首席执行官。下半年，SMIC的28纳米工艺成功量产。梁梦松转会三星的这几年，三星在14 nm时代超越TSMC，拿下高通的大订单。

2018年6月5日，张忠谋在股东大会上宣布正式退休。

至此，张忠谋也迎来了张汝京离开九年后的谢幕。

但TSMC和SMIC之间的纠缠和角力远未结束。

SMIC的优势和劣势

2018年4月16日晚，美国商务部宣布，美国政府将在未来7年内禁止中兴通讯从美国企业购买敏感产品。

2018年6月7日，美国商务部长罗斯在接受采访时表示，美国政府和中兴通讯达成协议，只要后者再缴纳10亿美元罚款并重组董事会，相关禁令即可解除。6月19日，美国参议院以85票对10票通过恢复中兴销售禁令的法案。

这就是震惊全中国的美国对中兴的禁令。这次事件之后，中国对核心科技的重视程度已经提升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SMIC的这些高科技企业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和支持。

2019年5月15日，美国商务部宣布，华为及其子公司将被列入出口管制实体名单。这其实就是华为的技术封锁和供应链控制。禁止令一出，包括谷歌、高通、美光、arm在内的各大国际公司纷纷宣布停止或暂停与华为的合作。TSMC对这一事件也非常谨慎，起初持保留态度，但正式宣布将在5月23日继续出货华为。

TSMC发表持续供货声明后，美国商务部立即派人前往台湾，调查TSMC是否违反美国规定运送华为。但调查结果让美国失望，只有愤然离开的必要。

TSMC之所以顶住美国的压力，继续与华为合作，是因为华为已经成为其第二大客户，产品占其营收的10%以上，还有其他考虑。在目前的智能手机市场上，全球出货量排名前12位的公司中，除了苹果、三星和lg，其他9家公司都来自中国大陆，他们也是未来5g和物联网的主力。如果TSMC切断对华为的供应，将很难应对来自中国大陆科技界的巨大压力。

这些中国大陆科技公司的成功崛起可以对TSMC形成强大的压力；他们对自主开发芯片的强烈渴望也是SMIC发展的强大动力。但在得到这种帮助之前，SMIC必须找到突破自身的方法。

从最基本的科技水平来看，TSMC在科技上至少领先SMIC两代。目前，世界顶级的桌面处理器和移动处理器都是由TSMC的7纳米工艺制造的，其5纳米工艺将于2019年正式投产。目前，SMIC投入生产的最先进的技术是28纳米工艺，而14纳米工艺仍处于测试阶段。SMIC和TSMC在乐观估计上有两代人的代沟。

以中国大陆目前的科研能力和制造业发展速度，不难拉近两代人的差距。最大的问题是，国际先进制造商TSMC建造的专利壁垒难以规避。从TSMC在两次诉讼后直接收购SMIC 10%的股份，我们可以看出这将花费多少。

另一方面，在半导体行业，尤其是代工这种高科技制造业，高端人才的争夺战是企业兴衰的关键。中国大陆的铸造制造商从未停止挖走他们的同行。然而，如何留住人才是包括SMIC在内的中国大陆许多晶圆代工厂最头疼的问题。

写在最后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SMIC与其竞争对手的差距非常大，已经到了令人绝望的地步。技术水平相差两代，市场占有率和收入水平差距10倍以上。

但是SMIC会辜负投资者的信任吗？我们可以肯定，中国大陆的芯片制造业将会崛起，因为这是所有中国人的共同愿望。

文/刘匡微信官方账号，id:刘匡110[/s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