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普遍认为,追求“无用之学”是科学精神的起源。

中国科学院人文学院院长孙不这么认为。他眼中的科学精神不仅歌颂理性、纯洁、无私,而且从不回避实用、创新。作为一个出生于天文学的自然科学历史学家,他从未怀疑过这一点。

在孙看来,谈论科学精神既不能脱离历史维度,也不能脱离对社会现实的关注。没有前者,科学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根之木;没有后者,科学就脱离现实,教条地、滑稽地进入象牙塔。科学从来都不是一朵现成的花。它是从矛盾斗争的泥淖中走出来的,并将继续这样发展下去。

科技日报:如何定义科学精神?

孙:科学精神的范围太广,其内涵和外延都在不断演变。但“求真”和“创新”才是科学精神的核心。

求真容易理解,比如谦虚好学、追求普遍真理、利己主义、公有制、有组织的怀疑主义等。,这是科学界的共同原则。

创新是将科学知识应用于现实生活的实践。可能有人不同意,但这是我想强调的。求真很美好,但必须应用到改造自然和人本身,否则就是虚的东西。比如建造高铁飞机,开发新药,创新管理模式,都是用科学知识和科学方法解决人类社会问题的例子。要讲实用性和创新性。没有创新,科学就没有意义。

只有把求真的“知”放到创新的“行”中,才是“知行合一”,才是真正的科学精神。

科技日报:科学精神包括“创新”,科学要“有用”,这似乎和很多人的理解不符。有一句流行的话,“科学在古希腊不实用的时候就发展起来了,中国人太实用功利的时候就发展不起来了。”你同意吗?

孙:这完全是一个误会。古希腊人不是傻子,他们在寻求科学知识的时候当然是希望实用的。被称为古希腊科学第一人的泰勒斯,据说利用天文学知识预测日食,平息战争。这个很实用。人类在求知的时候,都在讲实用性。

科学家可以在更基础、更远离应用的层面进行科学研究,但科学本来就是人类的活动,最终需要满足人类的需求。

科技日报:总是强调实用性会让科研“功利化”?

孙:这也是对科学精神的一个很大的误解,就是科学本身,好像科学可以没有其他东西而存在。其实从来就没有所谓的“纯科学”,真正的科学从来都是和社会政治因素联系在一起的。

就像古代观察天象是为了占卜吉凶一样,科学和社会一直是联系在一起的,吉凶是古代政治,现代政治是用其他方式表达的。虽然现代科学已经发展成为一个相对独立的社区,有着内在的学科和强大的文化,但它与社会的互动始终存在。

特别是大科学时代,学科错综复杂,科研需要大规模的人力和组织。当科学是一种简单的个体行为时,我们也可以谈论美和纯粹。现在大型科研项目运作的社会性只会越来越强。科学家可以追求个人选择的纯粹性,但不能对科学背后的社会因素视而不见。

这也不是坏事。科学家只有关心社会,才能在复杂的情况下提出好的科学问题。科学不需要浑浑噩噩的形象,但科学的价值其实在于与社会的每一个交汇点。

科技日报:为什么要强调科学精神?

孙肖春:科学精神不是用来指导科学的,而是用来辩证地、全面地理解科学的。任中传播科学精神任重道远。我们的科学很发达,但是公众对科学的认识还处于很初级的阶段。

这就导致了一些科学传播的误区,比如科学宣传的脸谱化。一个典型的科学家形象,小时候肯定很穷,努力学习然后出国,然后又不肯回来慷慨的海外待遇。其实完全不是这样。这就是科学宣传的神话。

科学精神需要真正传播,科学的真面目展现在人们面前,让我们觉得每一个凡人,每一个学生,都有可能成为一个杰出的科学家,而不是那些常人难以企及的功勋。这将促进更多的人投身于科学,更加全面、客观、多样地对待科学,接受科学发现没有绝对的逻辑,容忍科学的失败并从中获得启示。

标题:[科学技术]学以致用:科学精神不是空中楼阁——访中国科学院大学人文学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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