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技术]协和教授毛一雷：防治肝癌，需借科普“东风”

中科大网()近日，科技文献出版社举行了毛教授新书《肝癌——答问》的新闻发布会。会后，cstnet记者独家专访了毛，就医学科普与学术公平谈了自己的看法。

毛伊蕾是谁？1964年出生，现任北京协和医院肝胆外科主任医师、教授、博士生导师。1997年获得瑞典隆德大学外科学博士学位；1999年在美国哈佛大学完成博士后培训；2014年、2015年、2017年被北京协和医院评为十大优秀教授之一。

不仅仅是肝癌:所有疾病都迫切需要预防或早期发现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中国肝癌患者人数超过全球总数的一半。在全国第二、三次死因回顾调查中，肝癌死因在恶性肿瘤中排名第二。“世界上每新增两例肝癌，中国就有一例。中国有9400万乙肝携带者。为什么数量这么大？主要原因是一种疾病的患者基数越大，相互感染的可能性就越高；其次，肝炎是可以母婴传播的，虽然这方面随着疫苗的普及和科学的普及有了很大的改善；此外，中国人的基因容易感染乙肝，”毛伊蕾解释说。“肝癌是中国的大问题，这方面的科普一定要做！”

毛认为，无论从病人的角度还是从社会的角度来看，医学科普都是非常重要的。他说:“所有的疾病，在可以预防或早期发现的情况下，都是最有效的治疗方法:预防可以降低恶性肿瘤的发病率；早期发现肯定能延长患者的生存期或提高治愈率。医学科普的重要性在于提前告知那些有可能患病的潜在高危人群，如何更早关注疾病的早期征兆，不断复查，扎根于预防为主的理念。此外，他补充说，“世界银行曾资助中国一项为期10年的临床研究项目，研究哪些慢性病对社会造成了最沉重的负担。结果，肝癌排在十大慢性病第一位，慢性乙肝排在十大慢性病第四位。换句话说，如果患者是乙肝并发肝癌，会给社会造成很大的负担。大力推进医学科普，就是疾病可以预防，不发生或少发生；早期发现，可以通过治疗治愈或延长生存期——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会大大减轻社会经济负担和医疗保险负担。"

“医学可以清除病人的旧的不科学概念。比如一些闭塞地区的老年人误认为肝癌不能手术，但一次手术后容易扩散。这其实是一个天大的谣言，”毛对伊蕾说。“无论基于中国还是欧美的规范，大数据分析的结论是，如果你有肝癌，手术应该是首选治疗方法。”他认为医学科普要通俗易懂，紧跟时代发展，积极采用有影响力的网络、新媒体等传播形式，宣传“预防为主”的理念；同时，对于那些因为年龄或经济水平而不能上网或接触新媒体的群体，要进行社区科普。“对于国家卫生当局来说，科普教育是一种有效且节省成本的方式，将惠及患者及其家人、高危人群、普通民众和基层医生。”

此外，他还提到了中国在乙肝得到明显控制后出现的一个新问题——与肝癌(脂肪肝的一种后果)直接相关的脂肪性肝炎，“由进食淤血、肥胖、饮酒等因素引起，会大大增加肝癌的发病率”。他建议公众注意调整饮食和其他生活习惯，少油腻，多运动，少饮酒。“尤其是肝炎患者，更要注意补充维生素，多吃新鲜蔬菜等富含抗氧化自由基的食物，少吃肉类。避免增加肝脏负担。”

区分科普人群:不能“一知半解”，有意愿就需要推广

“我认为相当一部分一线医生，尤其是基层医院的一线医生，没有经过培训就缺乏做科普的资格——日常工作繁杂，疏于学习，不了解最新规范，或者没有兴趣和精力做专门研究，没有达到足够的专业水平。做科普的人一定要有扎实的专业知识和不断更新的知识结构！一知半解的人最好不要做，否则容易误导。”毛伊蕾认为，以教学科研为主的医务工作者，如医学院教师，也适合做科普工作，但就有资格做科普工作的一线医生而言，他们比其他医生要忙得多。

据悉，毛伊蕾负责一线临床医疗工作，在协和医院肝胆外科门诊和手术人数非常多；同时还承担科研教学任务，开展多项研究项目，带硕士研究生；他是国内外各种权威医学社团的成员，经常参加学术会议、组织联络等，另外还成立了英文学术期刊，负责所有投稿的初审。“有条件做科普的一线医生，虽然时间不多，但愿意做科普工作，”毛伊蕾说。“我们知道，一旦向贫困和偏远地区的人们传授一些基本的疾病知识，他们的生活和健康水平将得到明显改善。医学在预防疾病方面可以发挥关键作用。”

“但我们需要来自其他方面的强大动力。比如我编辑的《肝癌——答题》这本书，在科技文献出版社和中国医学著作网的大力推动下，两年完成。为此，我联系并组织了60多位专家参与编撰，他们都是国内权威学会的会员，如中国医师协会肝脏外科医师委员会、中国外科学会肝病组、中国抗癌协会肝癌专业委员会等。在某种程度上，我也促进了他们的科学普及，”他说。“但说到底，还是要政府相关部门从观念和财力上大力推广普及预防的理念，推动医学科普的发展，促进各种疾病的预防或早期发现，才能为患者服务。

建立外科期刊:“不人道”，坚持学术公平

毛简历中有大量学术兼职:中华医学会肝脏外科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外科技术创新与推广分会会长、中国抗癌协会肝癌专业委员会常务委员、中国外科学会肝癌组、中国癌症学会会长。肝癌组成员，卫生部肝癌标准诊疗专家组专家，国际肝病学会中国分会会员，美国胃肠外科协会会员，美国营养协会(asn)会员，还担任《胃肠外科杂志》、《中华医学杂志》等多种国际国内期刊的编委。他最自豪的是，他创办了中国唯一的外科杂志《肝胆外科与营养》:

图为最新一期《肝胆外科与营养》封面。图片来源:hbsn官网

“随着中国医学领域的快速发展和晋升制度等客观原因，2010年以来，关于中国医学研究的学术文章层出不穷。提交给世界各地各种期刊的医学论文中，约有三分之一来自中国。”但在为国外期刊审稿的过程中，他发现一些质量足够好、水平足够高的中文文章，由于期刊容量有限，国外期刊无法刊登全部中文文章，被筛选得更加严格，甚至被拒绝。真是可惜。“我们需要创建自己的顶级外科杂志，并在中国发表高水平的医学研究文章。”

因此，毛一磊于2012年12月创办了《肝胆外科与营养》，并定位为国际外科杂志。他担任主编和初审，后续审查大多由美国、日本、法国、意大利等国的专家进行。“外国专家在审稿时并不关心中国投稿人的声誉和学术地位。他们不关心人际关系或学术头衔，而是关心文章是否合格。希望本刊独立、纯粹、公正，学术质量顶级，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或人际关系的损害。我会坚定地朝这个方向走，因为如果你想兼顾各种人的脸，你永远也跑不了顶级期刊。”

2017年6月，该期刊被《科学引文索引扩展版》(SCIE)收录。此外，“该杂志2017年的评分可在亚洲外科杂志中排名第二，”毛伊蕾保守估计。“两年之内，这份杂志可以成为亚洲外科的第一份，与西方著名的外科杂志相媲美；这是我们中国人的荣誉，也是中国医学人应有的学术地位。”

无论在期刊创办之初，还是目前，他始终坚持公平正义。“不管外科专家有多熟悉，我说欢迎你投稿，但本刊会严格按规定审核稿件。刚开始可能有人会暗地里指责我丢脸不厚道，但后来发现我一直都是公平的，最终会尊重这个原则。新闻稿不能靠人情——这是我从一开始就坚持的，以后也会一直坚持下去。我得纠正一些国人根深蒂固的走后门观念，定下规矩——个人熟悉程度和地位高不是发表文章的前提和条件；这不仅是本刊质量和发展的保证，也告诉大家，不是中国的每件事都应该或者需要走后门！社会需要公平正义。”

“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毛伊蕾谈起他创办了近六年的杂志，像一个没完没了的父亲。“我希望有一天，当西方专家在中国谈论这本外科杂志时，他们会真诚地称赞它的高质量。会经常阅读，作为学术和工作实践的参考，会觉得很自豪。”

附件:书籍简介

《肝癌-答疑解惑》一书，整合了关于肝癌和肝癌的知识以及对220例患者常见问题的权威解答，对肝癌的病因、危险因素、预防等方面的知识进行了有针对性、实用性的梳理。还介绍了全国28个省、市、自治区肝癌治疗领域的105名优秀专家，方便患者快速、合理就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