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技术]北京大学副校长田刚院士：最不怕的就是挑战

田刚正在给学生上课。

图片由北京国际数学研究中心提供

盐源未名湖北端，有一座红墙灰瓦的四合院，金匾上写着“怀宁花园”。这是北京大学副校长、北京国际数学研究中心主任田刚院士的办公室。

新学年开始，田刚忙着准备开设新的数学课程，组织新的研讨会。刚指导完学生的时候，看田刚正好是空的闲暇时间。这座优雅的怀宁花园被称为“宁远”，是为了纪念数学家陈省身的故居。汇聚了中国数理科学的顶尖实力，也符合田刚的科研和生活准则:静下心来做实事。

“数学没有歧义，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种单纯的快乐让我着迷。”

作为中国科学院院士和著名数学家，田刚解决了几何和数学物理中的一系列重要问题，特别是在凯勒-爱因斯坦度量研究中。近年来，他还解决了ytd猜想，对曲率流的研究做出了重大贡献。他是沃特曼奖、威布尔奖和其他国际数学奖的获得者。他被邀请在世界数学家大会上做一个小时的演讲。他是麻省理工学院和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这些荣誉是国际数学界对田刚学术研究水平的充分肯定。

数学有什么用？这是人们经常问数学研究者的问题。“怎么会没用呢？我上大学的时候，有句话叫‘学好数学物理就不怕走遍天下’。徐迟先生的报告文学《哥德巴赫猜想》引起了全社会关注数学家的热潮。在当今社会，基础数学的所有分支都可以应用于重要领域，如密码学、经济学、电子商务、建筑、医学成像和疫苗开发。”谈到数学的魅力，田刚打破了沉默。

田刚很享受这种快感，甚至把思考数学题当成日常消遣。数学研究是大量计算支持和长期思考的结果，解决一个问题往往需要数年甚至一生的时间。田刚说，虽然每天教研和行政任务都很忙，“但无论如何，我可以在晚上的那些时间里全心全意地做科研，写文章。”

科研绝不是躲在小楼里，和同行交流往往会产生灵感。田刚回忆说:“1987年，临近毕业时，我在纽约州立大学遇到了一位比我大十岁的数学研究员。我们围绕一个数学题聊了几个小时，然后见面讨论了很多次。直到2001年在纽约哥伦比亚大学的一次聚会上，我们进行了另一次讨论。突然灵光一闪，找到了突破口，终于对这个困扰了我们十几年的问题有了答案。那一刻，数学带来的快乐活了过来。”

“数学没有歧义。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种简单的快乐让我着迷。”就像田刚学的数学一样，他的思维和做迹，无论是科研、育人还是学校管理，都遵循着科研的共同特点——明辨是非、化繁为简。

“基础研究就像一个强大的引擎，推动着相关科学研究和技术的巨大发展。”

2005年，田刚从美国回国，成立了北京国际数学研究中心。在过去的13年里，该中心见证了国内数学研究水平的快速发展。在他眼里，数学是自然科学的基础。要成为强国，中国首先要成为科技强国，更重要的是数学强国。“目前，我国数学研究的许多成果已经处于世界领先地位，估计可以排到前20名。但要与美国、法国等数学强国站在世界之巅，我们还有差距。”田刚说:“要把中国建设成数学强国，我们中国的数学家必须努力。”

从数学大国到数学强国需要付出哪些努力？田刚解释说，目前，中国的数学研究领域大致分为两个部分，一是解决问题，填补空的空白，以及处理前人留下的重大问题和猜想；另一部分是发展和创建新学校，引入新概念，开拓新的研究方向。

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报告和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都提出要加强基础研究和应用基础研究。在田刚看来，基础研究就像一个强大的发动机，带动着相关科研和技术的大发展。中国的科技水平与世界发达国家存在差距，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基础研究，尤其是基础数学的不足。要实现可持续发展和创新驱动发展，要在创新和开拓上努力，要做原创性的科学研究，引领数学未来的方向。

“我们的学生有很强的解决问题的能力，但是大部分的成绩都是在前人的发展和指导的基础上取得的。年轻人一定要静下心来学习，不要跟风，独立思考，努力工作，做原创性的研究。这也是未来数学研究的挑战和动力。研究就是不断前进。”田刚说道。

“从数学大国到数学强国，虽然不是一蹴而就的，但有实现的可能。”

不可否认的是，在过去的十年里，中国数学研究的国际水平与过去相比取得了很大的进步。田刚评论说，这得益于国家人才战略规划，一批优秀青年人才从国外回来，取得了许多国际前沿原创性成果。在国际舞台上，中国的中青年学者越来越多。

但是，“人才难留。最好的年轻人来我们这里学习数学。待了一段时间，他们还是愿意去做数学强国的。我们缺少的是更多有远见、有自信的领导者。”田刚认为，年轻人做出这个选择最重要的考虑是软环境。良好的学术环境，前提是有更多的硕士和学术发展机会，顶尖的年轻人更愿意去普林斯顿大学和哈佛大学学习，正因为那里的硕士多，所以他们有更好的机会接触世界前沿，发展升级。

“我在麻省理工学院和普林斯顿大学教书的时候，曾经是学校数学系学生最多的老师。作为一个中国人，我很高兴能够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优秀年轻人来学习。”世界上最大的幸福就是当老师被人才教。田刚也不是没有傲气，但他遗憾地说:“因为我们目前不是数学强国，所以愿意学习的优秀非华裔学生并不多。但这也是我们未来努力的方向。”

科学家最不害怕的是挑战。田刚说要有信心。回顾过去的十年，越来越多的优秀人才回国。我们正处于改善经济条件和国家科研环境的大好时机。我们正从数学大国走向数学强国。虽然不可能一蹴而就，但我们有可能实现我们的目标。

今年8月在巴西里约热内卢举行的世界数学家大会上，邀请了12位中国数学家演讲，其中8位中国数学家是北京大学的校友，他们是张、、等。田刚介绍，“这些学者的主要研究工作很多都是在中国进行的，这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近年来中国的数学研究得到了世界的认可。”

田刚今年60岁，沉浸数学40年。他谈到了他的新目标。他说身体健康当然是最重要的，他想在数学研究上争取新的进步和突破。“希望更多的年轻人投入到数学等基础科学的研究中，成为基础科学的领军人物，为国家的应用科学发展做出贡献。”